英格蘭簡史 From Boston to Waterloo　從波士頓到滑鐵盧(1774—1815)

英格蘭簡史 From Boston to Waterloo　從波士頓到滑鐵盧(1774—1815)

新稅激起了美洲殖民地的反抗，英國議會為了平息民憤，下令廢止了其中一些稅項。喬治三世對廢稅之舉震驚不已。“令我極其震驚的是，”他表示，“我發(fā)現(xiàn)一些子民竟然對北美一些殖民地不幸存在的叛逆行為采取姑息態(tài)度?！彼麑r局缺乏了解，首相諾斯勛爵（Lord North）也和他一樣。諾斯勛爵身材矮胖，脾氣溫和，能力不佳，喬治三世很沒禮貌地表示諾斯勛爵是“他的最后選擇”。諾斯勛爵在北美獨立戰(zhàn)爭期間的表現(xiàn)極其糟糕。

這場戰(zhàn)爭一開始完全不是人們所想象的那樣。本來只是英國臣民忠誠派和激進派之間就貿易與稅收問題展開的討論，后來才漸漸提及公民權利和自由。即使在今天，這個話題的討論仍深陷沙文主義的泥潭。倫敦方面抗議道，不列顛在英法七年戰(zhàn)爭期間將北美13個殖民地從法國獨裁統(tǒng)治中解救出來，可作為回報，這些殖民地每年上交的只有微不足道的1400英鎊。而美洲人竟稱這種解救為“專制統(tǒng)治”，這是十分荒謬的。遭到抗議的《印花稅法》（Stamp Acts）和其他貿易限制條例一樣，在整個英帝國境內實施，殖民地居民享有集會權，在很大程度上是自治的。美洲的待遇比愛爾蘭好多了。

英國雖廢止了大多數稅項，但卻唯獨保留了進口茶葉稅。1773年，生意陷入困境的東印度公司被免除關稅，獲準往美洲運茶葉。作為其競爭對手的茶商大多是走私者，他們扮成印第安人，將這些看不順眼的茶葉傾倒入波士頓港。由于缺乏當地的情報，大西洋彼岸的倫敦政府在數周后才得悉消息，政府反應強烈，通過了五項強制法案，下令關閉波士頓港并重申馬薩諸塞州總督的直接統(tǒng)治。強制法案促成了1774年的費城第一屆大陸國會，此次會議起草了權利宣言，宣布聯(lián)合抵制英國進口產品，請求廢除“懲罰”美洲貿易的相關法律。

倫敦方面拒絕了這些請求，美洲殖民地當地民兵揭竿而起。民兵隨之得到了大量殖民地居民的支持，他們動機各異。一些人真心渴望自由，另外一些人則害怕倫敦方面追討土地債務、被要求遵守英國殖民者和當地印第安人之間的條約，或者控制奴隸制。1775年4月，馬薩諸塞州的英國總督試圖攻占位于列克星敦和康科德的民兵基地，在戰(zhàn)斗中，總督手下傷亡1000余人，英軍倉皇撤回波士頓。1776年，先前尋求與倫敦方面和解的殖民地代表重聚費城。湯姆?佩因（TomPaine）出版了一本有共和主義傾向的小冊子《常識》（Common Sense），他在書中譴責那些效忠于英國王位的人“膽小如鼠，只會溜須拍馬”。7月4日，主要由托馬斯?杰斐遜起草的《獨立宣言》（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發(fā)表，該宣言聲稱喬治三世“不配做自由人民的統(tǒng)治者”。其中的著名段落堅稱：“我們認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存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边@些振聾發(fā)聵的語句是歐洲啟蒙運動的經典產物。不過，該宣言并不適用于奴隸或印第安人。英格蘭最成功的作品—“美利堅合眾國”—由此誕生了。

美洲民兵和政府軍在美洲東海岸展開了長達5年的貓鼠戰(zhàn)爭。英國方面也出現(xiàn)了意見分歧。上了年紀的皮特對有人認為美洲“不可征服”的愚見火冒三丈。喬治三世在漢諾威招募雇傭兵，伯克批評國王利用“德國粗人”鎮(zhèn)壓“殖民地自家同胞”。戰(zhàn)爭動搖了英國國內政治，1780年，反天主教的“戈登動亂”（GordonRiots）在美洲戰(zhàn)爭如火如荼之際爆發(fā)，起因是政府放松對愛爾蘭的管制。大約6萬人涌上倫敦街頭，此次動亂幾乎持續(xù)一周時間，有200余人死亡。

美洲民兵找到了法國和西班牙這兩大盟友，這兩個國家報仇心切，想一雪皮特先前帶給它們的恥辱。1777年，薩拉托加大捷之后，法國人加入戰(zhàn)爭，法國的支持至關重要。一支法國艦隊很快控制美洲沿岸，阻止了英軍的輕易調遣。1781年，英軍將領康沃利斯（Cornwallis）被迫在切薩皮克灣（Chesapeake Bay）約克鎮(zhèn)向法軍和民兵指揮官兼美國未來第一任總統(tǒng)喬治?華盛頓投降。英軍戰(zhàn)敗的消息傳回倫敦之后，倍感絕望的諾斯勛爵哀號道：“哦，上帝啊，全完了！”喬治三世亦深受打擊。令民兵欣慰的是，英國承認約克鎮(zhèn)投降為最終戰(zhàn)果。1783年，根據巴黎簽署的條約，不列顛擁有加拿大和印度，但卻失去了一顆明珠—美洲殖民地。

約克鎮(zhèn)投降之后，諾斯勛爵沒有通過信任議案。輝格黨和托利黨之間舊有的團結狀態(tài)被打破，無奈之下，喬治三世于1783年邀請年僅24歲的皮特之子出任首相之職，他就是小威廉?皮特（William Pitt the Younger），即小皮特。在第二年的選舉中，小皮特贏得多數投票，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其后17年。小皮特雖自稱獨立派輝格黨人，但卻是一名新的托利黨人，他贊成科學革新和工業(yè)革命的重商主義。他熱衷于亞當?斯密的觀點，后者的《國富論》一書于1776年問世，書中強調了勞動分工和貿易的重要意義。小皮特與父親一樣，能力出眾，精力充沛，心機深沉，但性格卻比父親更加開朗。和其父一樣，他清楚考慮不周的戰(zhàn)爭會給國家經濟帶來嚴重損失，他害怕和歐洲各國糾纏不清，認為自己的責任就是促進國內經濟發(fā)展，并且保證海外貿易有利可圖。

英國不是把美洲敗給了歐洲競爭對手，而是敗給了略微體面卻也更加激進的力量：自治。英國國內民眾并沒覺得多么羞恥，更多的是一種饒有興趣的無奈情緒。1785年，新任美國大使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抵達倫敦，喬治三世和藹可親地表示，自己想成為“和獨立國家美國交好的第一人”。美國雖取得了戰(zhàn)爭的勝利，但卻面臨著更加嚴酷的未來。美國第一次征稅用作自我保護，在接下來的15年間，美國人均收入下降了46%。不列顛的人均收入卻在上升，部分是通過和前殖民地美國做貿易。在法國，美國獨立戰(zhàn)爭產生了巨大的不良影響，民粹主義革命迅速發(fā)展，而對此波旁王朝壓根兒無法遏制。1789年，巴黎市民起義，攻占了巴士底獄。年輕的小皮特和改革派英國人起初對法國革命持歡迎態(tài)度。法國似乎只是在走英國一個世紀前走過的老路。英國詩人華茲華斯（Wordsworth）稱：“能活在那樣的黎明中是何等幸福?！痹谟跋鄳慕M織”形成，好與法國的盟友保持聯(lián)絡。

當時，美國和法國的形勢催生了輝格黨的新型激進主義。激進派貴族查爾斯?詹姆斯??？怂梗–harles James Fox）和威爾士親王建立了密切的關系，后者是一個生性風流、頭腦聰明、有教養(yǎng)的年輕人，并繼承了漢諾威家族一貫父子相對的傳統(tǒng)。兩人還有伯克這個盟友。伯克昔日支持美洲起義軍，如今是一名著名辯論家兼評論家。?？怂贡车乩锝袉讨稳馈氨康啊?，伯克則批評皇室贊助制度和所謂的“腐敗選區(qū)”，即由土地貴族出資贊助的小選區(qū)，通常選民很少。伯克唯獨對法國革命毫不留情，言辭犀利。他認為法國革命“推翻了君主，卻沒有恢復自由”，法國不應該一味革命，同時還應該開展社會和經濟改革。他精明地預測道，法國不是走向改革，而是走向專制。伯克的批評之語是英國保守主義的經典闡釋。

小皮特仍然是個樂觀主義者。巴士底獄被攻陷3年之后，他在1792年的預算案演講里預言道，歐洲將迎來15年的和平時期。他的預言在一年內便被證明是錯誤的。1793年1月，路易十六走上斷頭臺，恐怖統(tǒng)治（Terror）開始了。以煽動性演說家喬治?丹敦（Georges Danton）為首的革命者誓要推翻歐洲所有君主，并“用一位國王的頭顱吹響戰(zhàn)爭的號角”。法國農民軍跨過邊界，吞并比利時，并對荷蘭宣戰(zhàn)。法國國王被處死后不到兩周時間，法國宣布向不列顛宣戰(zhàn)，為共和事業(yè)殊死戰(zhàn)斗。

這是一場大規(guī)模的歐洲戰(zhàn)爭，沃波爾和皮特父子皆被卷入其中。法軍勢如破竹，橫掃歐洲大陸。巴黎的革命派督政府（Directory）將這支法軍留在國外，唯恐他們回國生出什么事端。1797年，一名年輕的科西嘉軍官拿破侖?波拿巴領兵在意大利作戰(zhàn)，他戰(zhàn)無不勝，一路凱歌高奏，法國大臣塔列朗（Talleyrand）擔心他返回法國的話，會發(fā)動軍事政變，于是派拿破侖去埃及，意在打擊地中海地區(qū)的英國勢力。

小皮特采取行動，對法宣戰(zhàn)，一如他父親昔日在七年戰(zhàn)爭時一樣。“我們必須重新拯救歐洲。”他表示。和很多打著國家安全旗號的政府一樣，他頒布了不少人身保護令相關規(guī)定，譬如“煽動性集會”和“叛逆行為”，這引起了?？怂沟牟粷M，稱其為“皮特恐怖統(tǒng)治”。魅力超凡的霍雷肖?納爾遜（Horatio Nelson）上尉被派往地中海。1798年8月，他發(fā)現(xiàn)拿破侖的艦隊停泊在尼羅河三角洲地區(qū)。納爾遜大膽指揮手下船只朝陸地靠近，對方在英軍的火力下幾乎全軍覆沒。法軍共有17艘船，至當時只剩下4艘。納爾遜的尼羅河大捷一時間成為歐洲爭相討論的話題，他在戰(zhàn)爭中失去了一條胳膊和一只眼睛，名聲大噪，同樣廣為人知的還有他和“英倫第一美女”愛瑪?漢密爾頓（Emma Hamilton）的風流韻事。拿破侖逃回法國，并于1799年發(fā)動政變，這是伯克預料到的，也是塔列朗所擔心的。小皮特在英國首征所得稅，1英鎊征收2便士，超過200英鎊的收入征收2先令。

與此同時，在英國邊界的凱爾特地區(qū)，美國的“叛亂活動”也引起了世人的注意。富有營養(yǎng)的土豆種植的推廣和天主教教義使愛爾蘭的人口增長到600萬，此時不列顛群島總人口有2000萬，因此愛爾蘭人口幾乎是這個總人口的三分之一。英國此前一直視愛爾蘭為其殖民地，而這種狀況越來越站不住腳。1800年，經過一番與一個世紀前英格蘭—蘇格蘭聯(lián)合類似的商討后，倫敦方面和都柏林方面通過了《聯(lián)合法案》（Act of Union），宣布將英格蘭議會和愛爾蘭議會合并在一起。然而喬治三世拒絕把選票給愛爾蘭天主教徒，因此這番折騰幾乎是毫無意義的。由于小皮特致力于選舉權授予一事，不得不辭職。和美國起義一樣，英帝國是君主特權的最后避難所，君主特權帶來了災難性的后果。

1802年，英國政府與時為法國首席執(zhí)政官的拿破侖講和，此后大批英國游客涌向巴黎一睹巴士底獄遺址風采，并到盧浮宮瞻仰拿破侖從歐洲各國搶掠而來的奇珍異寶，其中就有意大利威尼斯的駿馬和梵蒂岡的阿波羅雕像?？墒且荒瓴坏剑闷苼鲞`背和平約定，重燃戰(zhàn)火，整個歐洲為之震驚。英國意識到，這是一場殊死斗爭。政治改革之談被視為有革命謀逆之心。托馬斯?潘恩（Thomas Paine）的《人的權利》（Rights of Man）一書曾熱銷20萬冊，當時被禁止發(fā)售。人身保護令暫停實施，法官放逐了很多人，將他們發(fā)配至澳大利亞博特尼灣（BotanyBay）新殖民地。原先已被廢除的所得稅重新施行，規(guī)定年收入150英鎊以上每英鎊征收1先令。

納爾遜打贏了特拉法加海戰(zhàn)，終結了拿破侖侵占英國的美夢，重新確立了英國海軍在大西洋上的統(tǒng)治地位。

1804年，小皮特受邀再度執(zhí)政，他一頭扎進了瘋狂的戰(zhàn)爭準備工作之中。在拿破侖于法國北部港市布倫（Boulogne）集結一支侵略部隊的同時，英國在南部和東部沿海地區(qū)建造了圓形石堡，又名瑪爾特羅塔（Martello tower），名字取自科西嘉島瑪爾特羅率先修建的防御工事。納爾遜奉命再次領兵出海，目標是發(fā)現(xiàn)并摧毀法國侵略軍護航所需的法國艦隊。1805年10月，納爾遜在西班牙海邊小鎮(zhèn)加的斯外的特拉法爾加角（CapeTrafalgar）將法國和西班牙敵軍團團圍住。他下令手下船只呈直角沖向綿長的敵軍封鎖線，以便在減少攻擊目標的同時突破封鎖線，最終摧毀了33艘敵船中的22艘。英軍船只一艘未損。納爾遜在得勝的時刻殞命海上，他被己方后甲板一名狙擊兵的流彈射中。他的遺體被運回倫敦，身后哀榮無限。他的葬禮在圣保羅大教堂舉行，查令十字街專門為他修建了一個新廣場并立碑紀念。英國躲過了被侵略的命運。拿破侖海上勢力大減，他率大軍往東侵略澳大利亞和俄國，并在奧斯特利茨戰(zhàn)役（the battle of Austerlitz）中擊潰澳大利亞和俄國軍隊。聽到消息之后，小皮特對著一幅歐洲地圖說：“把地圖卷起來吧，今后10年我們都不需要這幅地圖了?！睂π∑ぬ囟?，特拉法爾加角戰(zhàn)役便是終結。他于1806年1月去世，稱得上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1806年5月，新一屆輝格黨政府在議會通過一項法案，禁止不列顛子民從事奴隸貿易，?？怂购鸵幻麃碜院諣枺℉ull）的議員威廉?威爾伯福斯（William Wilberforce）隨后為之吶喊助威，并得到了衛(wèi)理公會派教徒約翰?衛(wèi)斯理的支持。?？怂狗Q奴隸貿易“違反了正義、人道和明智決策的原則”，該法案的通過是他40年政治生涯中最杰出的貢獻。直到25年之后，與奴隸貿易相對的奴隸制度才在英帝國境內被廢除，不過美國并未廢除奴隸制，新獨立的美國不在英國廢奴主義者的掌控之內。該法案通過后不久，?？怂谷ナ?。他是喬治時代后期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嗜賭成性，好飲貪杯，生性風流，英國漫畫家詹姆斯?吉爾雷（James Gillray）諷刺他和威爾士親王兩人是“笨蛋”（a rightCharlie），這也是這句俚語的由來。但福克斯實際上非常敏銳和機智，他是公民權利、天主教解放、公民權改革和反奴隸制運動的誠摯捍衛(wèi)者。他和伯克等人一道堅定推動輝格黨原則的主流向自由主義發(fā)展。在英格蘭政治歷史的這一關鍵時刻，改革從未脫離議會，或者說議會從未脫離改革。無論有多么不代表國家民意，下議院為保守主義和激進主義提供了一座橋梁，雖然雙方都覺得自己可以跨越這座橋梁。

約翰?衛(wèi)斯理（John Wesley）經常在斯巴達教堂進行大型演講，內容多涉及反奴隸制及圣公會教會改革。

小皮特1806年的去世給政治斗爭留下了很難彌補的空白。兩位主要托利黨人趁勢崛起，他們是喬治?坎寧（George Canning）和愛爾蘭貴族斯爾雷勛爵（LordCastlereagh），他們彼此厭惡，關系惡化到兩人1809年在帕特尼希斯（Putney Heath）展開了一場決斗鬧劇?？矊幉恢腊凑諞Q斗規(guī)矩，決斗雙方應該抬高手臂射擊，以減少傷亡，他開槍了，但沒有打中，怒氣沖沖的斯爾雷勛爵要求展開第二輪射擊，試圖殺死坎寧，結果擊中了坎寧的大腿。之后兩人辭去公職，此時英國仍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與此同時，喬治三世患了精神病，兩年之后，威爾士親王被尊為攝政王。國不可一日無主。

滑鐵盧戰(zhàn)可謂是“雙方實力最為接近的一場較量”，標志著法蘭西帝國的終結以及英法兩國百年積怨的尾聲。

1808年，拿破侖侵略西班牙，坎寧派遣來自印度的軍隊指揮官阿瑟?韋爾斯利（Arthur Wellesley）帶兵將法軍從葡萄牙趕上伊比利亞半島。這場為時4年的追逐戰(zhàn)花費昂貴，很可能是不必要的，但也成為軍事史上一個史詩般的篇章。1812年，拿破侖開始從西班牙撤軍，把注意力轉向正在復蘇的俄國民族主義。于是他揮戈挺進莫斯科，在博羅季諾（Borodino）戰(zhàn)敗之后，法軍最終撤退。拿破侖這位法國皇帝灰溜溜地返回巴黎，隨后被流放到厄爾巴島（Elba Island）。1814年，同盟國在維也納召開和平會議，共同商討對處于革命狀態(tài)的法國的處理意見。

幾個月內，維也納會議被拿破侖從厄爾巴島出逃的消息打斷。1815年2月，拿破侖從法國東南沿岸昂蒂布（Antibes）登陸，朝巴黎進發(fā)。后來拿破侖又重組王軍，向比利時挺進，結果遭到了當時已貴為威靈頓公爵（Duke of Wellington）的韋爾茲利（Wellesley）匆忙集結的盟軍的抵抗。6月15日，里士滿公爵夫人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舉行舞會，在舞會上，戲劇性的消息傳來，法軍已兵臨城下。兩位時年皆為46歲的偉大統(tǒng)帥先在四臂村（Quatre Bras）打了一小仗，并于兩天后在滑鐵盧交戰(zhàn)。歐洲各國希望這是決定性的一役，最好能結束所有戰(zhàn)事。雙方各有大約7萬人，不過盟軍又派來了4.8萬名普魯士援軍。法國騎兵與火力猛烈的英國步兵“陣營”狹路相逢，雙方都損失慘重。姍姍來遲的普魯士援軍扭轉了戰(zhàn)局，威靈頓公爵承認這場戰(zhàn)役是“一生中見過的最勝負難分的較量”。拿破侖的禁衛(wèi)軍最終陷入困境，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法軍掉頭逃去。天色已晚，拿破侖乘坐的馬車被普魯士人截獲，他身上的鉆石后來被鑲嵌在普魯士王冠上。

拿破侖最終戰(zhàn)敗。他在給喬治三世的信中寫道：“我的政治生涯已經終結……我向殿下尋求法律保護，自愿歸順于我諸多敵人中最強大、最穩(wěn)固、最慷慨的貴國?！蹦闷苼鱿Ｍ油绹驗檎敲绹鴨l(fā)了法國革命，而他便是這場革命的最大受益人。然而他再次被捕，被押往大西洋南部與世隔絕的圣赫勒那島（St.Helena/sland），并在那里度過了他人生最后6年時光。拿破侖于1821年去世。英國和法國之間的第二次百年戰(zhàn)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