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上的隔離可以使人們拒絕改變,比如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卡真人和住在東海岸群島上的噶勒黑人。有人說,如果你想聽聽伊麗莎白女王時期的英國口音,那就去阿巴拉契亞山區(qū)(Appalachia)或者歐扎克山區(qū)(Ozarks)。在那里,你可以找到仍然在說莎士比亞時代英語的孤立語區(qū)。
的確,很多我們認(rèn)為“山里人”的用詞,比如afeared(恐懼的)、tetchy(易怒的)、consarn it(考慮到這點)、yourn(你的)、hisn(他的)、et(吃的過去式)、sassy(莽撞的)、jined(加入)等,都反映了伊麗莎白女王時代倫敦人的用詞習(xí)慣。
不過,即使在今天波士頓、查理斯頓或者其他任何地方,我們也可以說同樣的話,因為,每個美國人在說英語的時候都使用了很多莎翁時期的措辭和發(fā)音,比如gotten(得到)、fall(秋天)、bath和path中a的發(fā)音等。其實這些詞和發(fā)音在英國本土已經(jīng)不用了。美國山區(qū)因為地理上的隔離可能會更多地使用那些古老的詞匯和發(fā)音,但是如果說他們的語言和伊麗莎白女王時代的英語接近未免太過牽強(qiáng)。先不說其他的,美國大部分山區(qū)在伊麗莎白女王去世后的100年甚至更久就已經(jīng)無人居住了。
評論家孟肯發(fā)現(xiàn)了人們會那樣想的原因,可以追溯到早期一位叫做埃利斯(A.J.Ellis)的語言權(quán)威。孟肯最后斷然總結(jié)說:“埃利斯對于英國人移民到美國的那段歷史根本不懂,而且自行把一種根本不存在的文化隔離感附加在新移民的身上。”話雖如此,我們還是很容易在其他書里或者其他地方看到或聽到類似的言論。
我們可以肯定地說,要不是美國人善加保存,有十幾個詞肯定已經(jīng)從英語中消失了。最著名的被保留下來的單詞應(yīng)該是gotten,英國人認(rèn)為美國人保留這個詞很能體現(xiàn)美國人的特性。因為英國人根本不再使用gotten,所以他們甚至要求美國人解釋一下got和gotten之間的區(qū)別。其實英國人曾經(jīng)也用gotten,而且forgot和 forgotten的變位使用也仍舊被人接受。在英國的一兩個短語中還保留著gotten,比如ill-gotten gains(不正當(dāng)獲得的利益)。
sick這個詞在英國也經(jīng)歷了很多變遷,但是在美國卻相對穩(wěn)定。莎士比亞在《亨利五世》這部戲中寫下的“He is very sick, and would be bed”(他病得很重,就要上床了)。上句話中sick的用法和現(xiàn)在美國人使用的一樣,但是這個詞在英國更多地表示讓人惡心的意思。即便如此,其原意還是被廣泛地保留在下列英國短語中:sick bay(船艙里的病房)、sick note(病假條)、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悲傷或者快樂)、to be off sick(休病假)、sickbed(病床)、homesick(思鄉(xiāng)?。?、lovesick(相思?。┑?。還有,英國人用ill(受傷)的時候,通常美國人說injured(受傷)。英國的報紙描述火車相撞時,這樣寫道:seriously ill in hospital(受傷很重,住進(jìn)了醫(yī)院)。
還有一些在伊麗莎白女王時期被普遍使用,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的詞,比如fall的同義詞autumn(秋天)、angry的同義詞mad(生氣的)、progress的動詞形式、platter(大盤子)、assignment(任務(wù))、deck of card(一疊卡片)、slim(小的)、mean(吝嗇的)、trash(垃圾)、hog(豬)、maythem(故意傷害罪)、magnetic(磁的)、chore(瑣事)、shillet(煎鍋)、ragamuffin(流浪兒)、homespun(手織的)以及I guess(我猜)等用法。上面提到的詞很多都被英國人重新使用,所以,當(dāng)他們知道這些詞一度被廢棄不用時都感到無比震驚。
在20世紀(jì)《牛津英語大詞典》中,maybe被解釋為“過時的或方言的”。quit表示辭職的意思也已在英國消失。leaf through a book(匆匆翻閱書籍)的用法在1613年首次記錄于英國,之后被廢棄,但是后來又從美國重新引入該詞的用法。frame-up(誣陷)這個詞也一樣,1901年出版的《牛津英語大詞典》把它列為被廢棄的詞,不過,不久之后,這個詞卻出現(xiàn)在上千部有關(guān)幫派爭斗的影片中,又重新回到了英國。